第376章 无法拒绝的理由,天下巫士的梦想 (第1/2页)
王连的眼中透露出这个年龄段少有的疲惫,唇齿微颤,大有油尽灯枯之感。
颜欢点亮金冥瞳,朝他体内探查过去,发现这王家后辈的体内行炁,不说紊乱不明,简直是一塌糊涂。
这样的一个人,都能随手描绘出一众栩栩如生的灵物。
“这就是你们王家的‘神涂’?”
王连点点头,以炁为墨,铺陈天地为画卷,使笔下之物动如生灵,就是“神涂”的一部分。
当然,这也是他能掌握的唯一一部分,就如“拘灵遣将”一样,除了小小的拘灵法,再学不会其进阶手段了。
待群灵山景的图画笔墨干尽,王连小心翼翼收起,“这幅画便当做我的见面礼,匆匆而做,恐怕没法子装裱了。”
颜欢接过画作,想到屋内白墙空荡荡一片,刚好可以以此充当装饰。
“欢哥,你同我爸的事情商议完了吗?”王连视线不知道该落向何处。
一开始,他本无意登门拜访,是自家老爸听信了大卦主的话,才硬要拉他过来。
如今一看,得见此美景,也算不枉此行。
“我是特地过来找你的。”颜欢说道。
“找我?”
“既然你传承了‘拘灵遣将’,有件事情,就不得不由你去做。”
“唔···”王连低沉一声,黑眼圈围住的双眼中透出一股惑色。
就凭借他那死活都学不精的“拘灵遣将”,又能做些什么。
王连嘴角勉强抽动,有些事情不得不承认,论说资质天赋,他半点都比不上王并。
王并是自己的表兄,更是亲戚口中所谓的“别人家的孩子”,尤其是在太爷王蔼的偏心宠溺之下,王连大半的童年都是在被比较中度过。
他看了眼旁边的苍天大树,那藤蔓被春雨洗刷的轻柔明亮,正是王并曾经被悬挂拷打的地方。
“我···我做不来的,我的天赋比不得并哥···”
颜欢示意手中画卷,摇了摇头。
“不用妄自菲薄,我不认为王并笔下能画出如此美丽又有灵韵的画作。”
诶?
王连心中触动了一下,稍稍出了一会儿神。
关于丹青两大门的“秘画”和“神涂”,颜欢知晓一点,它们不像炼器师那般依赖绝顶的天赋,修行者可以通过后天的习练,来弥补先天不足。
所谓“勤能补拙”,笔锋之下的造物,强大与否,除了画作者的“性”功和炁量,也考验技艺的高深和投注感情的深浅。
灵魂的韧性和炁海的存量,王连尚存不足,可磨炼的技艺和浸入的心意,绝对不是他口中自言的“半吊子”水平。
颜欢可以从手中的画作当中感受出来。
当然,更为颜欢在意的,还是金冥瞳观测下,王连怀中藏着的画册,画中有用心温养过的稀奇存在。
“那···不知道欢哥想让我做什么?”
颜欢插于后腰的灵旗飘动出一缕阴气,旋落于王连掌心。
“这家伙暂借于你,等王家之事大功告成,之后再还给我。”
“我知道了···”王连疑惑凝视掌心,说起精灵,他只有一只犬灵,还是野狗占据了某处山神庙,死后意外食用香火所化。
不过那犬灵比不过此时掌中所握之灵物,水平天差地别。
跟着从屋内走出的王忠看了下时间,差不多该走了。
王蔼正在同化形门交涉,中间用不了太长的时间,得在老爷子赶来群灵山之前离开此地。
颜欢一挥手,围聚山脚的剧毒植株缓缓推开,将二人送至山脚,他又开口叮嘱道:“王蔼的事不用你们操心,安心处理整个王家的顽固势力便是。”
“还有你,王忠。我对你的了解,大多是从公司处得来,这几年你确实做了不少好事,但我不知道那其中掺杂了多少真情实意。”
“可君子论迹不论心,倘若这次王家可以成功‘改朝换代’,希望你多行善举,不要重蹈王蔼的覆辙。”
王忠鞠躬示意,随后带着儿子踏上了乡野小道。
颜欢回到屋内,拆开糕点的包装,三根触手在盒子中扒弄开来。
触手尖端拖拽着一颗眼球,“滴流咕噜”来回转动,随后一缩,换了张嘴出来。
“为什么要把叔叔送出去,这样都没人给我讲故事了。”
“只是让他跟人出去办点事,回头就回来。”颜欢安抚下有些垂头丧气的小触手,捧着一绿豆糕递了过去。
“那这次的故事,就换我来讲好了···”
······
南津一带的饮食区依旧热闹非凡。
鑫瑞源酒店刚好接了婚宴,服务员穿梭忙碌,食客们推杯换盏,大声谈笑,筷子碰碟的清脆声与婚礼乐调交织,整座酒楼充满了欢愉的烟火气。
顶楼的VIP包厢内,气氛却是出奇的焦灼。
几盏暖紫灯笼的光线投下长长的影子,两拨人分坐两侧,神色冷峻,目光如刀,空气中仿佛凝结着杀气。
“来吧,让我看看你所谓的线索。”王蔼不急不慢地喝着茶,笑呵呵望向对面。
化形门的马启元愤懑拍桌,示意身后一众弟子。
这些门人的手腕处,都被墨水涂抹了一圈黑痕,像是带了一层枷锁束缚般。
“先把我徒弟身上的手段给解了!”
“呵呵呵。”王蔼放下茶碗,继续笑道,“你们化形门不是最讲究一个‘物竞天择,适者生存’嘛,听说你们开门祖师在一种状态下待久了,便什么术法都能适应。”
“据说连天下奇毒,都能轻而易举的产生抗性啊!怎么一个小小的封魂手段都破不了了?”
马启元气得牙龈直痒痒,可又反驳不了半句。
门内传承,早就失了大半,要是绝学尚在,不得将眼前这老胖子当成沙包一样的打。
“我不急,我可以等,反正死的不是我曾孙。”
“但给我线索的高人,愿不愿意等下去我就不知道了。”马启元靠在座椅,喝了口茶,随即自顾自地吃起了饭菜。
酒楼下的喧闹声隐隐传来,却像被厚重的木门隔绝在外。
包厢内,只有低沉的呼吸声与偶尔轻微的衣衫摩擦声,剑拔弩张的气氛如一张即将绷断的弓弦。
王蔼双眼微眯:“嘿嘿嘿,马门长你这话说的···我也判断不了你手中之物真实与否啊?”
马启元嘴中塞得满满当当,模糊不清回了一句:“别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样,我们不会做那种卑鄙无耻的事情。”
噗嗤!
王蔼端起茶碗,泼到了几个化形门弟子的身上,画于他们手腕的墨痕一点点消退,消失无痕。
几人炁运周天,没有感觉丝毫的异常,起身围在了马启元的身后。
“马门主,这样一来就可以了吧?”
马启元冷哼一声,将怀中揣着的书本放置转盘,双指拨弄着送了过去。
那是一本南北朝时,陶弘景所整理书写的《养性延命录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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