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11章 拭身洗马,磨刀待战 (第2/2页)
“行,你们先忙,等下我自己回去。”
卫燃虽然隐约觉得他们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在避开自己,但却也刚好合了他的心意。
一边仔细的洗刷着这匹总算老实一些的大黑马,卫燃目送着赵金玉穿好衣服跟着李随安快步离开之后,不急不慢的学着前者的样子,挖起一坨黄沙土当研磨膏搓洗着全身各处的汗渍和老泥儿。
直到把全身上下都洗干净了,他这才坐在一块被晒的发烫的青石槽子上,一边晾晒着身上的水渍,一边借着旁边那匹马的掩护开始检查这次他可以使用的道具。
上一幕用过的抗日大刀没有问题,百利金钢笔墨水充足,相机包里的相机和胶卷一应俱全,却唯独没有了当初那些抗联战士的信件。
甚至,就连同样在上一幕使用过的英军水壶里,都灌满了当年从胡八指的家里偷来的高粱酒。
倒是那长征扁担里空无一物,配套的那支盒子炮也如第一幕时那样,仅仅只有枪膛里顶着的那唯一的一颗子弹。
当年在白洋淀得到的排子船他没敢拿出来检查,倒是那仨钛合金油桶,又一次空空如也,里面干净的可能连只细菌都不存在。
环顾四周警惕的观察了一番,卫燃又扫了一眼旁边探头过来,大眼睛里似乎带着震惊的咬人马,在确定对方确实不会说人话之后,立刻拿出那个大红色的食盒,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第一层的盖子。
这一层倒是确实有东西,一沓黑白照片,一沓他在第一幕拍下的黑白照片。
略作迟疑,卫燃并没有去翻看那些照片,只是小心的经这一层端起来,看向了这食盒的第二层。
这一层.
卫燃不由的张张嘴,这一层只有一捆信件,以及整整10枚银元。
他都不用打开就知道,那些信件全都是当年的抗联战士们的家书或者遗书。
“看来是没送出去.”
卫燃遗憾却又庆幸的叹了口气,在复杂的情绪中缓缓扣好了食盒,随后在那匹咬人马略显喜感的惊悚注视下,将这食盒也收回了金属本子。
任由那匹咬人马用厚实且湿润的大嘴唇在自己的手上找了一圈,卫燃见它没打算趁机咬自己一口,这才收起了盒子炮,将李随安刚刚送来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上,最后踩上了那双鬼子马靴。
“大小还行”
卫燃嘀咕了一番,把那些旧衣服胡乱团了团放在一边,重新坐下来,耐心的等那匹一直想研究自己手的咬人马身上的毛也差不多干了,这才把汗垫马鞍等物松松垮垮的搭在它的身上,牵着它就往回走。
“帮我多砍几个鬼子”
卫燃在将这匹马重新拴在后院一个正经马厩边的拴马桩上之后,一边轻轻拍打着这匹咬人马的脖子一边熟练的画起了大饼,“等杀够了数儿,我给你弄个百八十匹前凸后翘的母马让你祸祸。”
权当那黑马打出的响鼻是同意了这笔囔脏的交易,卫燃拎着马具返回了他和赵金玉二人合住的厢房。
脱了样式好看的马靴,卫燃扯掉裹脚布,换上了之前赵金玉带着自己领到的布鞋穿上,这才有时间打开炕沿上多出来的黑色粗布包袱皮。
这包袱皮里只有一个鬼子早期配发的昭五牛皮包,卫燃在看到的瞬间便认出来,那是他在第一幕的时候一直随身背着着的那个包!
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着鬼子背包,这里面并没有他希望看到的掷弹筒和掷榴弹,本就不大的背包空间里,除了当年胡八指送给自己的解食刀之外,便只有一个鬼子枪油壶,以及只有两双草鞋和一双新布鞋,外加一套臭烘烘的破烂衣裳。
一番挑挑拣拣,卫燃只留下了解食刀、新布鞋和枪油壶,其余的全都当作垃圾丢到了门口的墙角。
根本没有歇着,他先把食盒里的照片和信件暂时放在包里,随后便拧开油壶,开始维护不久前领到的盒子炮,乃至那支锈迹斑斑的鬼子44式骑兵枪。
万幸,这支鬼子的骑兵枪虽然看着惨了点,但实际上状况其实还算不错。
一起领到的插梭盒子炮自不必说,和金属本子里的那支同型同款,仅仅只是缺乏必要的保养罢了。
他这边躲在西厢房里忙的不亦乐乎,相隔不远马进韬连长的房间里却是烟雾缭绕。
此时这房间里除了马进韬和他的马夫白宇光之外,自然还有赵金玉和李随安。
“这次的任务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。”
马进韬喷云吐雾的说道,“我把你们俩单独叫过来,就是想问问你们哥俩要不要带着卫燃兄弟。”
“姐夫,你是连长,我们俩又不是连长。”
赵金玉一边剔牙一边说道,“你愿意带就带着,不愿意带就让他留下来呗,这种事儿和我们商量什么?”
“少给老子这儿扯淡!”
马进韬瞪了自己的小舅子一眼,片刻之后,他开口说道,“这样,你们俩回去问问吧,如果卫燃兄弟打算跟着咱们一起去。金玉,按照你定的规矩,让他留一封遗书。”
“好”
赵金玉干脆的点点头,“我等下就去问。”
“连长,他能行吗?”
马夫白宇光试探着问道,“可别.”
“放心吧”开口的却是刚刚原本不打算参与这个话题的李随安。
见无论马连长还是赵金玉全都看向自己,李随安重新点燃一颗香烟嘬了一口,“放心吧,卫大哥是死过一次的人了,他拖不了后腿。”
“既然望川兄弟这么说了,就让卫燃试试吧。”
马连长干脆的做出了决定,“回去都把马刀给老子好好磨一磨,明天拂晓出发!”
“是!”
赵金玉三人齐声给出了回应,那声音之大,甚至让不远处躲在西厢房里,正忙着把那些照片塞进对应的信封里的卫燃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“看来这是来活儿了啊”
卫燃喃喃自语的念叨了一番,将信和剩余的照片全都放回包里,转身拿起泡在水里的磨刀石,一下下的打磨着那把刀身宽厚的马刀,期待着一场死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