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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摧花公子

第七章摧花公子 (第2/2页)

袁秋岳不知此招厉害,竟然不避不闪,迎了上去。
  
  “轰!”雷声震耳。
  
  袁秋岳被一道闪电击中前胸,向后退了三步,不由得怔了一下,心中忖道:“怪哉,看不出这女人还颇有点门道。”
  
  真正惊愕住的是哥舒燕,她本以为袁秋岳被电光击中纵然不死,亦得重伤,熟料人家竟毫发未损,自己这从未失手的绝学,竟失去了威力,如此怎能不把她惊得目瞪口呆?
  
  袁秋岳上前一步,笑道:“哥舒姑娘,你这对儿铁镜委实妙极,肯不肯割爱让与在下?”
  
  哥舒燕柳眉倒竖,叱道:“让你个大头鬼,今日叫你晓得本圣女的威名绝非唬来的!”言罢,腾空纵起三丈余高,头下脚上挥镜一招“五雷轰顶”,朝袁秋岳当头罩下。
  
  袁秋岳不敢大意,疾施身法避了开去,“轰”,又是一声巨响,船板被闪电击了一个碗口粗细的黑洞,并升起一串青烟。
  
  “好厉害!”
  
  袁秋岳吐了一下舌头,道:“哥舒姑娘,镜下留情呦,你要再这么凶,我可要略施薄惩了。”
  
  哥舒燕险些气吐了血,横镜胸前,喝骂道:“臭小子,今日看看到底谁剥了谁的皮!”话音方落,宝镜复举,一招“雷动万物”再度出手。
  
  此招乃“紫电惊魂大八式”之中最具威力的一招,哥舒燕怒极而发,其声势可想而知。
  
  但闻雷声轰鸣,疾风大作,画舫亦为之震颤,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奇响,碎尸横飞,散落一地。
  
  哥舒燕见一招得手,仰面狂笑起来,那怪笑声当真令人脚底生寒,毛发直立。她笑罢之后冷声道:“哼!不知死活的东西,这下你可狂不起来了吧?”
  
  “谁说的?”
  
  袁秋岳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。
  
  “天呀!”
  
  哥舒燕闻声猛地转身,但见袁秋岳正躺在自己的木榻之上,翘着脚、眯着眼,样子甚是悠闲。
  
  这下险些把哥舒燕惊得屎尿失禁。她脸也白了,嘴也青了,眼神也呆直了,那副样子哪里还像圣女?简直如同受了惊吓的草鸡,浑身上下抖个不停,连那对儿铁镜也骇得脱手掉落。
  
  袁秋岳莞尔一笑,道:“哥舒姑娘,你发什么抖呀?瞧你穿得如此暴露,难怪会周身发冷,我劝你今后不要再自居圣女了,你的样子连娼妇见了都要自愧不如。”
  
  哥舒燕痴立在那里,好半天才冒出一句:“你……你……你居然没死?”
  
  袁秋岳扮了个鬼脸,道:“死?好端端的,我为何会死?哦,你是问方才被你用铁镜劈死的那位是不?告诉你,死的是你的侍女红绫,唉!多可怜的丫头,她竟为我而死,真是好令在下感伤!”一边说着,一边用衣袂佯做拭泪。
  
  哥舒燕的脸扭曲着,五官气得挪了位,莹白的贝齿咬得咯咯直响,她怪嘶一声,双手箕张,朝袁秋岳猛扑过去。
  
  尚未扑至榻前,她的人已整个瘫在舫舨上,犹如一滩烂泥。
  
  袁秋岳摸了摸下巴,自语道:“没想到我的‘千幻菩提搜魂手’竟有如此精进,倒是值得庆幸的事。他猛地起身,一把揪住哥舒燕的秀发,将她提了起来。阴笑道:“哥舒姑娘,本公子可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,今日你可有的受了!”
  
  哥舒燕紧咬牙关,怒目而视,恨不得一口咬下袁秋岳一块肉来。
  
  袁秋岳不以为忤,又取出那柄小刀来,呵呵笑道:“哥舒姑娘,活剥人皮在下还是头一遭,刀割之痛那是难免的了,不过我倒是奉劝你能暂且忍耐,若是你大呼小叫的话,我便连你身上的皮也剥下来!”言罢尖刀在哥舒燕眼前一晃,径直朝其额头戳去。
  
  “不,不要!”
  
  哥舒燕骇得狂叫,双脚又踢又蹬,那样子好似被人揪住了耳朵的兔子一般。
  
  “我与你到底有何仇怨,你……你……你竟要这般对我!”
  
  可怜的“铁镜圣女”,双眸中泪水汪汪,清甜的嗓音业已变得嘶哑,便是石人此刻亦会生出怜悯之心。
  
  遗憾的是,袁秋岳并非石人,他的手丝毫没有停顿,那柄尖刀自如的挥动着,竟真的将哥舒燕娇嫩的面皮。活生生地剥了下来。
  
  哥舒燕的脸已是血肉模糊,如同厉鬼,她满地翻滚痛苦不堪,那凄惨之状,着实令人不忍卒睹。
  
  袁秋岳面蕴春风,负手而立,如同在赏看着一幅奇妙美景。好一阵子,他缓缓走到哥舒燕身前,做出颇为无奈的样子,道:“哥舒姑娘,其实你我并无深仇大恨,但是你为何偏偏是个女人呢?更何况又以‘圣女’自居,我若不剥了你的皮,岂不是纵容你魅惑江湖?看你这样子在下也有些于心不忍,这样吧,不如袁某发个善心帮你解脱一下可如何?”
  
  哥舒燕一边翻滚,一边狂叫着:“你这个畜生、恶徒!我便是死了,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!”
  
  袁秋岳轻轻走到木几前,端起方才那碗浓浓的盐水来,用舌尖轻尝了一下,而后笑道:“嗯,果然不错,哥舒姑娘喊了半天,口中一定渴得很,这碗盐水我便让与你了!”
  
  话音一落,那碗盐水已狠狠地泼在哥舒燕血淋淋的脸上。
  
  “啊————啊————!”
  
  哥舒燕发出一阵比鬼哭狼嚎还要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,双手拼命地朝脸上抓着,面颊的血肉被一块块抓碎,那情形让人看了胆颤心惊,神鬼亦为之色变!
  
  不消片刻,哥舒燕便香消玉殒,魂归离恨天了!
  
  袁秋岳站立半晌,而后将水碗抛在一旁,仰天狂笑起来!
  
  那笑声传出很远,很远————!
  
  ###
  
  夜雾蒙蒙。
  
  万籁俱寂。
  
  一座古风甚浓的巨大宅院之内魅影连闪,似虚似幻、忽隐忽现,令人咋舌。
  
  此夜行人,便是臭遍武林,恶名昭著的采花大盗“午夜淫仙”乐逍遥!
  
  乐逍遥夜入民宅所为何事?
  
  当然是来采花。这淫贼除了此好,哪里还会做别的。
  
  每至夤夜,乐逍遥便会潜入庄镇,寻些气派的大户人家,伺机摸进女人闺房,使用迷香后,再行施暴淫乐。
  
  此淫贼自十七岁起,便干起了采花的行当,至今业已十年有余,每逢十五之夜,必有三个无辜少女遭其蹂躏,从未失过手,真是不愧于“淫仙”二字。
  
  眼前的大宅中,住有三位富家千金,个个花容月貌、俏丽脱俗,这便引得乐逍遥淫心大动,欲借夜雾,来此大干一番。
  
  嗖、嗖、嗖————
  
  几个起落,来至一座阁楼前,四下环视无人,忙从囊中取出他独门迷香“仙子眠”,点破窗纸吹了进去。
  
  少顷,细听阁楼内毫无声息,便自推窗跃入,身子轻如鹅翎。乐逍遥天生一双夜眼,能暗中视物,他毫不费力便摸进寝室之中。
  
  “哦!”
  
  乐逍遥一见隔着粉红纱帘的秀榻上,沉睡着三位如花似玉的妙人时,不由惊喜得脱口唤出声来。
  
  但见这三姐妹,粉靥透红,睡态醉人,锦被外露出白藕般的玉臂,直瞧得这“午夜淫仙”意乱神迷,涎水直流。
  
  乐逍遥走至床前,方要点三女穴道,猛见寒光一闪,一柄古怪飞刀迎面射来。
  
  “啊————!”一声怪嚎。
  
  尽管乐逍遥反应迅捷,仍是未能躲过这一刀。
  
  “呲!——”
  
  一只右耳被齐根削掉,顿时血涌如注。
  
  “午夜淫仙”哪里吃过这样的亏,不由得凶性大发,撤出他出道以来从未用过的自制奇兵“冷月魂”,恶吼道:“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,竟敢寻大爷的晦气,快滚出来受死!”
  
  “咯、咯……”
  
 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。
  
  自屋梁上轻飘飘落下一位年约双十、清秀绝艳的俏女子来。她的手中玩弄着一把四寸余长,似胡人弯刀般古怪的小飞刀,朝“午夜淫仙”蔑笑道:“我说你鬼叫什么?你以为采花很光彩是不是?呵呵,我‘鬼刀艳姬’早看出你不是善物,果然被我料中,今夜本姑娘要将你那害人的玩意阉掉,为那些被你摧残的无辜少女们出气雪恨!”
  
  “骚婆娘!我‘午夜淫仙’采花只会嫌少,不会嫌多,你既然自愿投怀送抱,我便连你也一起……”
  
  言罢,挥动那对儿“冷月魂”,朝“鬼刀艳姬”的双肋劈去。
  
  “鬼刀艳姬”撤身让过,手中小弯刀刺向乐逍遥面门。
  
  “锵、锵、锵……”
  
  两人各施绝学杀在一处。“午夜淫仙”武功委实不浅,招招皆是邪门异功,怎奈这些年他纵欲过度,功力自然大打折扣。未出百招,头上便见了汗,步法亦逐渐零乱,况且他右耳伤处血流不止,如此下去,不用一盏热茶的工夫,定将势必落败。
  
  乐逍遥岂会吃这种亏,随手一招“月魄追魂”,将“鬼刀艳姬”逼退,而后纵身掠起,破窗而出,朝宅外逃遁而去。
  
  “鬼刀艳姬”自是不肯任他离去,亦施展身法疾追不舍。
  
  乐逍遥越出古宅,向西狂奔,边逃边骂道:“这个鬼婆娘,真是阴魂不散,是不是嫁不出去了,非要对我穷追不舍!”
  
  “鬼刀艳姬”距其不过七八丈远,“午夜淫仙”所骂之言皆被听入耳中,这不由得使她气往上撞,更加没命的追赶。两人轻功在伯仲之间,一前一后足足奔出四十余里,终于还是被“鬼刀艳姬”追了上来。
  
  此时天已放明,乐逍遥心知难以逃脱,索性停了下来,吐着粗气道:“我……我的天……天老爷,我乐逍遥算服了你了,你的轻功……轻功委实令在下钦佩,反正乐某也跑不掉了,也不想跑了,你我都累得够呛,干脆一起坐下来歇一歇,想打想杀,等喘过气来再说如何?”
  
  “鬼刀艳姬”亦是香汗淋漓,喘息不止,闻言一想也有道理,便道:“那好,姓乐的,我便让你再多活片刻。”
  
  乐逍遥一屁股坐在地上,舒着大气。“鬼刀艳姬”也倚着大树,拭起汗来。
  
  过了一阵儿,乐逍遥满面堆笑道:“我说鬼刀女侠,我乐逍遥平生从未服过人,今日却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,你不但武功高,而且具有侠义心肠,实乃巾帼不让须眉也!你看,其实你我并无深仇大恨,女侠你大可不必非要跟我过不去是也不是?不知你我能否化干戈为玉帛,转敌为友?只要你今日放我一回,乐某定将痛改前非,洗心革面。有道是‘浪子回头、淑女好逑’,在下今后必然虔心向善,从新做人,绝不再做那些人神共愤的勾当,并且,我还要学姑娘你的侠义行径,锄强扶弱,诛灭武林中的不耻之徒!在下对自己昔日所做恶行真乃痛心疾首,悔恨交加。可常言说得好,人非圣贤、孰能无过,是吧?况且,上天有好生之德,杀一人不如教化一人,你是‘大人不计小人怪,佳人腹中能撑船’,我所做的一切姑娘定会既往不咎,只要姑娘愿意,在下甘愿陪伴在你的左右,为你效犬马之劳,哪怕是上刀山、下油锅,身首异处也在所不惜,不知姑娘芳意如何?”
  
  “鬼刀艳姬”笑了。
  
  被气笑的。
  
  她简直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,好似听了世间最可笑的事,好半晌才止住笑声,道:“我说乐逍遥,你恐怕是世间最无耻、最油嘴滑舌的淫贼了,我看应该由本姑娘佩服你才对,你的臭嘴真是比黄鼠狼的屁还臭百倍,你的脸皮之厚恐怕连上古宝刃,都难伤其分毫了!”
  
  乐逍遥的脸被骂得红一阵、紫一阵,但依然是不愠不怒,煞有介事地道:“姑娘,在下所说的皆是肺腑之言,我乐逍遥一颗挚诚之心天地可鉴,你若不信,在下可对天发誓!”说着,“噗通”跪倒在地,朗声道:“苍天在上,我乐逍遥在此立誓,今后一定弃恶从善,痛改前愆,若有违心,定遭天打雷劈、不得善终!”
  
  “鬼刀艳姬”冷笑道:“好了,你耍够了没有?我看你也透过气来了,快些过来受死吧!”
  
  乐逍遥一闻此言心便凉了半截,满脸沮丧地道:“姑娘,难道你真的对在下所言无动于衷么?你为何不能发发慈悲之心,给在下一次机会?”
  
  “鬼刀艳姬”轻嗤一声,道:“本姑娘纵然相信你能痛改前非也是枉然,因为你已经恶贯满盈了,今日如何也留你不得!”
  
  乐逍遥“噌”的一声蹦了起来,一指“鬼刀艳姬”破口大骂道:“好你个不识敬的鬼婆娘,本淫仙平生头一遭如此低声下气的哀求于人,未曾想你竟是个不上路的东西,今日大爷我也豁出去了,宁可再掉一只耳朵,也要先拿你这骚蹄子享乐一番!”
  
  “鬼刀艳姬”怎听得了这般淫词秽语,不由得七窍生烟、娇躯乱颤,喝骂道:“淫贼,住口!今日姑娘若不将你剁成碎肉,情愿自解衣带,任由你摆布,看刀吧!”
  
  “唰!”
  
  “鬼刀艳姬”的小弯刀快如惊电,朝着“午夜淫仙”的颈项斜劈过去。
  
  乐逍遥看来也是存心拼命,挥动“冷月魂”一招“阴晴圆缺”。毫不闪避地迎了上去。
  
  “锵、锵、锵……”
  
  双方兵器交鸣,火花四溅,一盏茶的工夫,两人互拆了三百余招,招招惊心动魄、式式诡异绝伦!
  
  四百招后,“午夜淫仙”的下盘便发起抖来,额头汗珠亦流满双颊,看样子不出十招,必将伤于刀下。
  
  “鬼刀艳姬”再度露出笑容,看情形她已是胜券在握了。
  
  蓦地————
  
  由大树的密叶中传出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:“两位打够了没有,你们知道打搅本公子睡觉该当何罪么?”
  
  两人闻言皆是一惊,忙停手举目观瞧。但见那高达数丈的参天古树上,飘飘悠悠落下一人,身体轻得宛如柳絮、鸿翎一般。
  
  待那人双足着地,两人始才看清,原来竟是一位白衣俊美少年。此少年身背古剑,气宇轩昂,一派傲骨英风,真将二人看得呆立住了。
  
  白衣少年非是旁人,正是“摧花公子”袁秋岳。他从南至北一路狂杀下来,今日途径此处,错过客栈,便飞上树杈,歇一下脚,谁知竟恰逢眼前二人的恶斗。
  
  袁秋岳背着双手,道:“敢问两位是什么人,为何一早跑到这荒郊野外大打出手,不知本公子能否效力帮忙化解?”
  
  “鬼刀艳姬”见袁秋岳气度非凡,一团正气,不似恶类,便拱手道:“这位少侠,小女子韦一凤,江湖人誉‘鬼刀艳姬’,这小子便是武林中的败类,‘午夜淫仙’乐逍遥,昨夜他潜入良家女子闺房,欲图采花施暴,恰巧被我撞见,我虽非侠义中人,却岂能袖手,本姑娘便略施薄惩,一路追杀来至此处。”
  
  “哦,原来如此。”袁秋岳点了点头,走到乐逍遥近前道:“她说的可是实情?”
  
  乐逍遥暗自叫苦连天,忖道:“娘的,这回看来是在劫难逃了,哼!反正也是一死,倒不如充一回硬汉!”心念至此,便把胸膛一挺,朗声道:“一点不错!”
  
  袁秋岳道:“既然你是‘午夜淫仙’,那你都做过哪些恶事?”
  
  乐逍遥把鼻子一翘,道:“你且听着,本大爷曾将中原武林搞得鸡飞狗跳,使那些自命不凡的狗侠士们食不甘味、寝难安枕,十余年来,本大爷玩过的女人比你见过的都多,尤其是武林中的所谓侠女,我乐某便越发不能放过,呵呵,你一定听说过‘无影神龙’曲云翔吧?呸!那个秃头老乌龟整日里人模人样,装得道貌岸然,其实顶不是东西,本大爷便将他的宝贝独女‘飞花剑女’曲春柔来个先奸后杀,哈哈,真他娘痛快,还有像什么‘长臂仙翁’的孙女,‘通灵剑客’的胞妹,‘血衣魔神’的姬妾,我是统统不放过,怎么样?小子,还过得去吧?你想必是要出手帮这个鬼婆娘来收拾我对么?好啊,来呀!我倒要瞧瞧今日谁能奈何得了我!”
  
  “好!”
  
  袁秋岳静听他言罢,不由拊掌叫起好来,他拍了一拍乐逍遥的肩头道:“不错,很了不起,着实令小弟佩服,像兄台这般的英雄,世上实不多见,今日邂逅真乃三生有幸!”
  
  乐逍遥怔住了。
  
  “鬼刀艳姬”亦怔住了。
  
  两人如同见了鬼一般地瞧着袁秋岳,他们万没想到,这位潇洒绝尘的少年竟然疯语起来。
  
  袁秋岳朗声一笑,又道:“乐兄,还傻站着干嘛?快些将这小妮子降伏住,也好一展你‘午夜淫仙’的雄风啊,若是拿她不下,小弟愿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  
  乐逍遥闻言如梦方醒,应了一声,挥起“冷月魂”飞身猛攻过去。
  
  “鬼刀艳姬”直气得七窍生烟,一咬银牙,手中的飞刀划出一道寒光,直取乐逍遥的咽喉。
  
  “午夜淫仙”疾闪开去,险险躲过,但另一把飞刀却紧跟着尾随而至,这正是韦一凤的独门绝学——“鬼刀索命”,此招不知取过多少高手的性命,能在这一刀下逃生的据说只有一位,但那位仁兄却被飞刀刺中的要穴,武功尽失,成了一个废人,而今,这霸道歹毒的一刀再度出手,且含愤而发,显见是要将乐逍遥置于死地不可!
  
  飞刀快!
  
  人更快!
  
  “噗”的一声,刀未落空,但中刀的却是“鬼刀艳姬”自己。
  
  原来,那把刀射在半途,竟被袁秋岳以丐帮的“探囊取物”手法接住,而后回敬了过去。
  
  这一刀袁秋岳存心捉弄,并未伤其皮肉,但却将韦一凤的缁衣自胸前剖开,露出了桃红色的肚兜儿。
  
  袁秋岳笑道:“乐兄,你瞧,这小妮子业已迫不及待了,你还等什么,趁早及时行乐吧!”言罢飞起一脚,踢在乐逍遥的屁股上。
  
  乐逍遥但觉得身子不由自主的飞起,直朝“鬼刀艳姬”撞去。他焉能错过如此良机,飞指连弹,瞬间点了韦一凤胸前七处穴道,而后身子一翻,双足飘然落地。他转过身来朝袁秋岳拱手道:“多谢朋友仗义援手,乐某自当永铭在心!”
  
  袁秋岳耸肩一笑,道:“乐兄不必客气,你只要快活之后,别忘记用利刃割下这妖妇的头来,就算是谢我了。依我看,这鬼婆娘的头拿回去镇宅,还是颇为不错的!对了,小弟还有急事待办,先走一步,咱们后会有期。”话音方落,人已杳如黄鹤。
  
  乐逍遥朝袁秋岳消失之处躬身一拜,喃喃自语道:今日幸得公子相助,大恩大德容日后倾力回报!”言罢转身走到“鬼刀艳姬”身前,摸了摸她那粉嫩的玉腮,笑道:“韦姑娘,我的名声还不错吧?无论乐某走到何处,都能得到贵人的相助,我看咱们不要再辜负这良辰美景了,还是早早及时行乐如何?哈哈哈……”
  
  “鬼刀艳姬”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,她只能哭。
  
  此时的她除了哭还能做什么?
  
  ###
  
  桌案上放着一封信件笺。
  
  上书四十个触目惊心的大字。
  
  “魔峰双倩”:限汝等日出前割下自己的首级,否则“双倩门”一百三十七位女弟子,将死无全尸————摧花公子!
  
  这封信笺是日落不久在“双倩门”的奇花殿中发现的。
  
  奇花殿乃“双倩门”的禁地所在,时刻都有人把守,防卫之严绝不在少林藏经阁之下,但投书之人竟能来去自如,如入无人之境,只此一点,便已惊人匪浅,更何况信笺上还有那要命的四十个字!
  
  “魔峰双倩”林惜云、林惜雪姊妹二人的武功绝非等闲,据传闻,她们曾联袂将绝魂岭“邪风渡”的大魔头“邪风弥天老祖”叶阳天陇打得直叫娘,并且有人亲眼见到她们将“化骨毒沼”中的恶兽金罴,赤手撕成碎片。由此可见投笺之人,不是身负惊世骇俗的武功,便是活得不耐烦了。
  
  “砰!——”
  
  林惜云气得娇躯乱颤,一拳将楠木桌案打了一个窟窿,叱道:“哪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,竟敢到‘双倩门’寻衅,届时他若有胆子来,看我不打碎他的脑袋,用其脑浆来下酒!”
  
  林惜雪亦是将小粉拳握得咯咯作响,冷哼一声,道:“什么狗屁‘摧花公子’,看我不把他揍成‘摧花瘸子’才怪!”
  
  这姊妹二人所说绝非狂言,自她们成名以来,黑白两道尚无人敢上门生事,因为这些人还没有活够,也自认没比他人多生出几个脑袋,为此“双倩门”至今仍是不可一世、雄霸一方。不,应该是“雌霸一方”,因为“双倩门”的一百三十七位弟子门徒皆是女人,而且都是处在妙龄。
  
  天明时刻将至。
  
  “魔峰双倩”在林边的数十丈平地上,命那一百三十七位女弟子,布了一个“奇花玄女阵”。
  
  此阵威力之大,绝不逊于少林罗汉阵之下,曾有不少英雄孤身破解过罗汉阵,但却没听过谁能从“奇花玄女阵”中活着脱出。
  
  东方曈昽。
  
  旭日渐起。
  
  “魔峰双倩”并未遵从书笺上所写的去做,她们谁也不愿割下自己的首级,相反,她们却想敲碎投笺人的脑袋。
  
  投笺人出现了。
  
  出现得很突然。
  
  没有人看到他是从何方而来,也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时来的。
  
  直至投笺人发出一声清啸,她们才发现此人的存在。
  
  但见一位白衣背剑少年,犹如渊停岳峙一般站立在“奇花玄女阵”的阵中,那脱俗的气质,英俊绝伦的面容,震慑了在场所有少女的心。
  
  白衣少年淡笑着走到“魔峰双倩”的面前,拱手道:“两位门主,昨天本公子所留的书笺你们可曾看到?”
  
  林惜云、林惜雪本以为投笺之人定是位面目狰狞、满脸凶相的人物,谁知此刻出现在眼前的竟是如此翩翩佳公子,倒是出乎她们之意料。
  
  她们不约而同的一阵春心荡漾,白衣少年的举手投足,令姊妹二人痴迷心跳。
  
  林惜云首先搭话道:“这位公子,我们姊妹自信并未开罪阁下,想必昨夜投笺,乃是玩笑之举吧?”
  
  白衣少年缓缓说道:“我袁秋岳从不开玩笑,尤其跟女人。”
  
  林惜雪道:“那袁公子倒是说说看,究竟为了何事,你非要与我们‘魔峰双倩’过不去,还有你是不是真有能耐让‘双倩门’一百三十七位弟子死无全尸?”
  
  袁秋岳笑了。
  
  狂笑!
  
  他朗声道:“要你们死,因为你们是女人,可惜你们没有听从本公子之言,这将白白葬送了‘双倩门’所有弟子的性命,看来‘双倩门’自此将在武林中除名了。”
  
  林惜云、林惜雪闻言不由怒火顿起,齐声道:“袁公子,既然话不投机,那我们只好拼个你死我活了!”
  
  “错了。”
  
  袁秋岳摇首一笑道:“是我活,你们死!”
  
  林惜云怒极反笑,道:“好,我倒要见识一下你有多大的道行,布阵!”
  
  “呼啦。”
  
  一百三十七名弟子,各撤长剑将袁秋岳围了个风雨不透。
  
  袁秋岳蹙眉叹道:“一百三十九具尸体,可悲、可怜!”
  
  林惜雪喝道:“你该可怜的是自己!‘双倩门‘弟子听令,将这狂妄的小子碎尸万段!”
  
  “遵命!”
  
  众女弟子齐应一声,举剑措步,疾攻而上。刹时剑影千重,寒光万道,将袁秋岳笼罩了起来。
  
  袁秋岳俊目暴睁,猛地撤出映血剑喝道:“受死吧!”语音未落,人已腾空飞起十三丈高,在空中连换七种身法,好似神龙耀空一般,怒吼道:“天——翻——地——覆!”
  
  顷刻间,日色黯淡,狂风大作,惨雾漫漫,阴云翻滚,百花凋零,草木枯朽,群兽敛迹,禽鸟低飞,山河哀鸣,大地震颤,沙石漫天乱舞,闪电霹雳震耳,惊呼惨嚎四起,残肢断臂斜飞,血雨横洒遍地,腹内肚肠外流。真好似人间末日一般!
  
  这才是映血剑的真正威力,比传说中的更可怕,它已经超越了兵器之极限,称其为上古仙剑毫不为过。
  
  一百三十九人。
  
  “双倩门”全部弟子,连同“魔峰双倩”在内,尽皆死于这一招之下。但见碎尸血水一片模糊,三十丈内生灵丧尽。
  
  惨。
  
  惨不忍睹!
  
  惊。
  
  惊神泣鬼!
  
  骇人的杀气。
  
  恐怖的血腥。
  
  笼罩着。
  
  笼罩着大地。
  
  “摧花公子”袁秋岳,给整个武林罩上了一层可怕的阴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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